飞鸽牌自行车,曾是我家的骄傲。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父亲买了辆飞鸽牌自行车,记不清是不是二手货,记忆中是很新的样子。那时我们煤矿家属区有自行车的家庭多是“国防大飞轮”,很少有这种“飞鸽小飞轮”。这成了我们兄弟几个的骄傲,比现在有个私家车都牛。
父亲是先买车后学车,到老也不会遛车,都是把车子一歪,腿跨上座位一蹬就成。我们学车都是穿档式骑车,人小个矮,坐车座脚够不到车蹬脚,只能从车大梁下的三角空档斜插右腿骑车。大的学会教小的,没车的同学帮着我们学,也随着学会骑车。那时候不管家里有没有自行车,都想办法学,不会骑自行车的不多。我属于手脚动作笨拙的,到今天也不会驾车,只好望车兴叹。当时学自行车连磕加碰,也没费多大劲就熟练自如了。自行车是那时的重要交通工具,父亲上下班、探亲访友、捎带货物都用它。星期天有时邻居也借用,家人不仅不吝惜,反而有点炫耀的感觉。
我和同学及邻居孩子也经常骑着“小飞轮”上路过瘾。有次我们四个孩子骑着它,一个坐在大梁上,座位上坐一个,后座上挤俩。从洪五宿舍到矿上二立井驻地罗村,沙石路面,还算平坦,一路下坡,我们在车上抱做一团,大呼小叫,铃声清脆,骑得飞快。突然一辆卡车迎面而来,喇叭一响,我们一慌,自行车车轮正好压上路边堆着的保养路面的沙石,轮子一滑,把我们四个一下子摔了出去。幸好人小体轻,并无大碍,只是胳膊腿有些磕碰流血。那时路面车辆少,交通事故也不多见。
父亲好喝酒,回老家一般都是中午喝酒,睡一觉后很晚才回来,有时喝多了就在亲戚家住一宿。后来大哥能骑车带人了,父亲就叫上大哥一块回老家,回来时大哥可以用自行车带着父亲,这样父亲就能放开喝酒了。有次喝多了,大哥和父亲从老家走了二三里,到张博路后大哥骑上车子,可父亲就是坐不到后座上,一跳就落空摔跟头,折腾了大半天才回到家里。大哥又笑又气,从此再不愿和父亲回老家了。
父亲上班的矿一立井,是矿机关所在地。我们有时候去矿上捡乏碳(煤核),捡多了就让父亲下班后用“飞鸽小飞轮”带,父亲从矿上买些木屑刨花也用它带。“飞鸽小飞轮”承载了我家的艰辛和欢乐,它见证了我们的成长,它是那个年代我家生活的无间伴侣。
后来父亲年龄大了不敢骑车了,我们也先后买了新自行车。那辆飞鸽牌旧车搁在院中的棚子里,年久失修,锈迹斑驳,偶然被邻居王大叔发现。他喜欢飞鸽车的老牌号优质梁架,非要买走。父亲说“车子都成破烂了,你想要就搬走吧,还给钱干啥。”王大叔还是专程登门给父亲送来70元钱。
他将车推走后重新拆装更换零件,又恢复了代步功能,焕发了生机。他还在宿舍区骑着它兜风呢。(赵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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