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下,鸿雁传书、鱼传尺素的浪漫桥段早已成为历史,再也不是普世大众寄托遥思的方式。现在虽也有人写信,但更多的是对文艺情结的难以忘怀,真要让大家周周月月地等待回音,怕也早已遗忘了当初写信时的情怀。
然而在交通不便、消息闭塞的古代,书信却是古人寄托离愁的唯一载体。李绅曾在《端州江亭得家书》中写到“写得家书空满纸!流清泪,书回已是明年事”,漫长的等待赋予了书信贵比黄金的价值,以至于每行字句都分外斟酌,意恐书不尽相思别愁、满腹牵挂。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早已不用煎熬于这种等待之中。朝发夕归、坐览天下,信息更迭的速度甚至以秒计算,稍不留意便被遗落在历史洪荒中。如今家中父母再也不必为奔波在外的异乡客牵肠挂肚,一个微信便能了解彼此的近况,一个视频便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容颜,一张车票便能把长久的分离变成日日相伴。然而却也是如此便捷的生活方式在悄悄消磨着人与人之间微妙的牵绊。曾几何时,一封“复恐匆匆说不尽”的家书,即使是最平铺直叙的语言也能读出“一行书信千行泪”的思念;而如今手机叮咚一响,只言片语便也打发了那份牵挂。当然,书信的遗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互联网的触角渗透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而造成许多纸质媒介的断崖式衰亡。而也是科技的进步为传统文化的发展另辟蹊径。电子邮件的出现、微博微信的诞生都可以成为书信传播的又一载体。其实说到底,并不是科技发展使书信文化日趋消亡,而是人心浮躁经不起长久的推敲打磨。
书信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就像诗词讲究平仄押韵、相声要通说学逗唱,书信也有自己的一套精髓。书信的意义在于把满腔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化作了有形的文字,既然是书面语,必然不会像口语那么随便。它有固定的格式,称谓、正文、敬语、落款及时间四者具备方是一封完整信文。这些在古代书信中尤为严格,文言书信中称谓之后往往要加提称语,以用来表示对收信人的尊重抬举,如对父母要用“膝下”、对平辈常用“足下”,下对上时会用到“垂鉴”、“赐鉴”等。正文结束时往往会有一句结语,多为套词,与提称语类似,结语分不同情景有不同表述,如等待对方回信时会写“盼即赐复”、“伫候明教”,表示感谢之情时会写“高谊厚爱,铭感不已”。敬语是写信人在书信结束时向对方表达祝愿、勉慰之情的短语,我们最熟悉的便是老歌《一封家书》中反复吟唱的“此致敬礼”。落款署名时有时为表恭敬,会再加启禀词,如“敬秉”、“谨启”、“手谕”等。这些格式、用语看似繁复累赘,但却彰显了古人在人际交往时的恭谨谦和,即使对父母亲人,也要讲究尊卑礼法。如今我们在进行美德教育,创建文明家庭,传承良好家风家训时,可以从书信中寻求经验,摒弃书信文化等级制度的糟粕,汲取谦恭有礼的精华,对于弘扬传统文化,实现中华文化复兴也颇有益处。
书信作为人类最古老的沟通方式,凝聚着上下几千年来的国粹精华,不应沉寂在现代社会的快捷与浮躁中,细细品读书信中的缠绵情思,执笔写出沉积内心的话语,在倾吐心声的同时也是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发扬。(鲍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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